第99章 魂器
斯内普走后，彼得和邓布利多又单独谈了谈，彼得详细讲述了在雅各布·约翰逊店里发生的事，主要是关于那些束缚着灵魂的头骨和麻瓜黑魔法。
“……那些死者的灵魂非常痛苦，”彼得说，“我不知道怎么让他们解脱。”
“这确实是一种非常邪恶、冷僻的黑魔法，”邓布利多若有所思，“巫师世界没有关于这种魔法的记载。”
“也许，伏地魔也用了原理类似的手段把自己的灵魂留在世间，”彼得说道，“但我不觉得伏地魔会瞧得上麻瓜神秘学，而且伏地魔和雅各布·约翰逊的受害者之间有很大的区别。”
“受害者们的灵魂是在死后被动地转移到头骨中，而伏地魔在自己的肉身死亡前就主动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切，他活着的时候，其本体内必然是有灵魂的，因此我们可以推测世界上同时存在着两片以上的伏地魔灵魂。”
邓布利多双手交叉，点点头说道：“我也有同样的推测：他分裂了自己的灵魂。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，一种我非常不愿意看到的可能——”
“魂器。”彼得低声说。
“没错，这也就解释了伏地魔的外貌变化，以及他超出常人理解范围的邪恶和残忍。”邓布利多说。
彼得心中灵光一现，“我明白了——圣诞舞会那天晚上，我遇到了学生时代的伏地魔，他那时外表英俊，身上穿着斯莱特林校袍，现在想来那就是他的一片灵魂, 他把年轻的自己以这种方式固定下来了。”
“很好, 彼得，我觉得真相离我们很近了。”邓布利多抬起眼睛，看着桌上冒烟的银质魔法仪器，一条毒蛇在空气中蜿蜒盘绕, 他目光专注, 仿佛谜团的谜底就在其中，半晌, 他才重新开口。
“‘一个杀死另一个, 两个人不能都活着’，如果这则预言是真实的, 我们就不可能不付出代价便战胜他, 事情绝不可能那么容易结束，伏地魔必将归来，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。”
“但我认为预言已经失效了, ”彼得笃定地说，“伏地魔没有标记哈利成为自己的劲敌，至少有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，这则预言走偏了，就像绝大多数永远不能实现的预言一样。”
“是的, 彼得，我们不能机械地按照预言行事，但我们要考虑到伏地魔对它的重视。”邓布利多用魔杖点了一下烟雾，另一条毒蛇出现，两者纠缠在一起，“伏地魔注重仪式感，注重所有使他变得与众不同的东西，他抛弃了自己的名字，就是因为‘汤姆’太不出挑了。”
彼得微笑了一下：“预言、威名、魂器, 这些都让伏地魔觉得自己与众不同, 想必他不会把自己宝贵的灵魂放在一颗平凡的砂砾上, 我想我大概知道岩洞中的金质挂坠盒是什么了。”
“魂器……”邓布利多低声说道，“很精妙，在一个昏暗的山洞中, 被一群阴尸守护，他用一个可怜的家养小精灵测试自己的防御装置, 但他低估了家养小精灵的魔法。”
“雷古勒斯叮嘱克利切毁掉挂坠盒，我想他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, 但到目前为止, 我还没能找到办法摧毁它。圣诞节那天，我确定它置于我的控制之下，但年轻的伏地魔还是出现了。”
“可见魂器不只一个，”邓布利多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，“伏地魔也许不是最强大、最具有影响力的黑魔王，但他绝对是最疯狂的一个。制作一个魂器足以影响人的心智，制作两个以上……”
邓布利多将魔杖向上扬起，两条毒蛇开始互相撕咬。
他继续说道：“有三种人效忠伏地魔：野心家屈服于欲望，渴望权力和地位，懦弱者想沾一沾食死徒的威风，而残忍者被更高形式的残忍吸引，究竟是什么人在他死后依然不离不弃，继续做他的忠仆呢？”
终于谈到了老生常谈的话题：城堡里的间谍究竟是谁。
彼得轻轻摇了摇头：“我调查过许多人，但他们的嫌疑都不是很大，这个间谍是谨慎的，不到关键时刻，绝不会轻易出手，圣诞节那次袭击是伏地魔亲自上阵，这也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想，只要魂器不灭，伏地魔很容易就能得到新的实体。”
彼得抬起变形术变出来的左臂，用魔杖轻轻一点，它便消失了，只剩下空空荡荡的衣袖。
“他差点就用一次实体化的机会换取了我的性命，而上一次袭击，他也几乎用黑魔法陷阱杀死了我，我觉得他的第一目标不是哈利, 而是我。”
邓布利多站起身, 两条毒蛇都化为无形。
“我们不能掉以轻心，也许这些都是袭击哈利之前放出来的烟幕弹，”邓布利多说道，“就像我之前说过的, 我希望你们都保护好自己，千万不能再出事了……你的手臂，还有西弗勒斯……”
彼得下意识把右手放在左肩上，那条早已不存在的手臂还在隐隐作痛，邓布利多的表情比他想的更严肃。
“我们之前也说时间不多了，但这一次……刚才西弗勒斯在这里，所以我没说出来，他中的诅咒会随着时间不断增强，凤凰的眼泪只能起到延缓效果，我觉得他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。”
“你是说，如果在一定的时间内无法消灭伏地魔，他会——”彼得有些震惊地问道，右手下意识握成了拳头。
邓布利多闭上了眼睛，“我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时间，如果他不瞒着我，坚持接受凤凰眼泪治疗的话，可能还有几年、十几年可活，伏地魔一定忽视了凤凰的魔力，就像他忽视家养小精灵一样，但现在……”
“原来这就是你愤怒的原因。”彼得皱着眉头说道，“一旦放任伤口恶化，它就再也无法愈合了……那现在还能坚持多久呢？”
“不知道，也许是几个月，也许是一年，但过程一定是极度痛苦的，”邓布利多叹了口气，“伏地魔的残忍已经到达了一种境界，我相信在他的设想中是你承受这一切，而且过程不会那么长，一星期的残酷折磨刚好合适。”
“这么说的话，他是为了速死才躲着你吗？既然他清楚诅咒是致命的……”
“也许吧，”邓布利多说道，“他应该是在做某种黑魔法实验，失败了便是速死……如果今晚我没有发现的话，死亡可能也就是几天之内的事。”
彼得挥了一下魔杖，一只左臂瞬间成形，“伏地魔远远没有达成目标，他没有杀死我，也没有杀死哈利，我希望他下一次冲着我来。”他平静地说道，“他出手次数越多，露出的马脚就越明显，这场危机也就能更快地结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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