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名护士瞧她不像是在撒谎,道:“他得的什么病我不知道,他身上的伤是贺医生亲自处理的。”
“伤?”云嬗诧异道,她果然没有猜错,贺东辰就是受伤了。
“对啊,背上有枪伤还有刀伤,呀,贺医生交待不能和任何人说的,我还要查房,先走了。”那名护士捂着嘴,惊慌失措的跑了。
云嬗怔怔地站在安全出口旁,贺东辰身上有枪伤还有刀伤,贺氏集团是做正经生意的,他从哪里受的这一身的伤?
不知道哪里来的风,吹得她浑身发凉,她转身朝病房走去。心里有太多疑问,她必须去问他。得不到答案,她会一直不安,她不要这样。
来到病房前,她鼓起勇气推开门,病房里空荡荡的,她心里一惊,快步走进去,她站在病床前,病房里没有人,床上放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病服,她皱紧眉头,转身奔出了病房。
来到护士站,云嬗急声问道:“请问012床的病人去哪里了?”
“出院了呀,刚刚才走。”
云嬗顾不上道谢,拔腿追上去,来到电梯间,几部电梯都还在楼下,她心急如焚,等不及电梯上来,她从楼梯跑下去。
一直跑出医院,她看见一辆白色卡宴驶出医院,她来不及停下来喘口气,飞快跑出去,追到马路边上,却再也看不到那辆白色卡宴的踪迹。
她喉咙干得冒烟,双手叉在腰上,大口大口的喘气。她想到什么,转身往停车场跑去。她不能就这么算了,她一定要清楚他身上的伤从哪里来的。
白色卡宴里,贺东辰看着后视镜里那道越来越小的身影,他收回目光,看着前面的路况。云嬗对枪伤与刀伤再熟悉不过,她知道他受的伤,迟早会知道他的身份,他还能瞒多久?
他拿起手机,拨通一个电话号码,“小A,帮我一个忙……”
云嬗追去贺氏集团,还是扑了个空,季林没来上班,贺东辰也没在公司。她打电话给贺宅的保全,说没有见到贺总回去。
云嬗挂了电话,这才明白,如果贺东辰要躲着她,就算他们都在桐城,他也有办法让她找不到。而他越是躲着她,就越说明他瞒着她有事。
贺东辰,你到底在做什么危险的事,会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?
云嬗不甘的回了佰汇广场,把避孕药拿给贺雪生,她回到办公室,她心里搁着事,工作起来也有些心不在焉。
接下来一周,她都没有见到贺东辰。可这一周,却发生了一件大事。贺雪生的心理医生突遭谋杀,贺雪生在警局里见到了那个七年前给她下药的女警。
为了确认女警的身份,她决定潜入警局翻阅档案。
她迫不得已,只好答应她,然后安排黑客,入侵警局的监控系统,保证她及时撤退。然而千算万算,没有算到,他们的系统被另一个黑客攻击了,贺雪生身陷警局中。
沈存希与贺东辰赶来,才控制了事态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。
解决了警局的事,回到贺宅,贺东辰了解了事情始末后,始终一言不发,直到贺雪生与沈存希离开,她被留了下来。
而对贺东辰的雷霆之怒,她心里莫名感到害怕,今天这件事她还心有余悸。本以为万事俱全,不会出任何差错,却没想到闹出那么大的动静。
如果贺东辰与沈存希没有赶来,她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。
贺东辰盯着她,一番凌厉的训斥之后,看她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,也没有为自己辩驳什么,他的神情终是软了下来,他掐了掐眉心,“云嬗,雪生不是你,她没有经过训练,你让她独闯警局,那是羊入虎口。”
“对不起,是我的疏忽。”
贺东辰望着她,道:“觉得委屈么?”
“不委屈!”云嬗摇头,是她太大意了,警局是什么地方,不是说硬闯就能去硬闯。贺雪生失去联络时,她不知道有多慌张,满心都是不能让她出事。
“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中,这种事,以后不要再发生,否则!”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,他疲惫地转过身去,道:“出去吧,把身上的伤处理一下。”
云嬗低头,瞧见手背上的擦伤,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受伤了,她抬起头,望着男人挺拔的背影,她道:“大少爷,你身上的枪伤与刀伤是怎么来的?”
贺东辰背影一僵,这一周他躲着她,就是不想面对她的质问,他转过身来,目光沉沉地望着她,“我怎么受的伤,你关心么?”
云嬗皱眉,他总是这样,答非所问,避重就轻,“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受的伤?”
“去美国出差时,遇上黑社会闹事,没及时离开风暴圈,被人误伤。”贺东辰淡淡解释道。
云嬗其实没见过贺东辰的身手,两年前他去安全屋接她回来,黑暗中枪战激烈,她知道贺东辰的枪法很准。后来他带着她一路逃亡,拽着她从悬崖上跳下去,始终避开了枪口,没让两人再受伤。
他的身手一定是极好的,否则他退役之后,特战队都还流传着关于他的神话。
这样的男人,在面对黑社会闹事时,不可能没有办法全身而退。所以只有一个可能,他在说谎,他面对的情形,肯定比黑社会闹事更严峻。
他不愿意说,她问也没用。
“我关心,所以不要再让自己受伤。”所有的疑问,最终都化成了这样一句清浅的话。贺东辰心底一震,愕然抬头看去时,女人已经转身开门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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